发布时间:2012-08-29 23:08:51 编辑:gfhz 浏览次数:
语言有没有先进与落后之分?有人认为各种语言都一样,没有优劣之分。也有人认为有,汉语就是一种落后的语言。
我们先来看看语言是什么。
语言学家认为语言是以语音为物质外壳、以词汇为建筑材料、以语法为结构规律而构成的体系。
一种观点认为劳动创造了人,人在劳动中又创造了语言,语言是人类独有的,思维也只有人类才有。
我国古人则认为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公冶长的故事里说他能听懂鸟语。是真是假且不论,更多的人相信狗一类家畜能听懂人说的简单话语,把这种现象也不看成是单纯的条件反射。
狮吼、虎啸、狼嚎、鸟鸣、鸡啼、狗咬、马嘶、驴叫、猪哼等等都是语言,这是它们在进行交流或表达情感。不仅如此,动物还有方言呢。有人作过试验。法国的乌鸦听不懂美国乌鸦的叫声。把美国乌鸦的惊叫声录音,放给美国的乌鸦听,能吓跑它们。拿到法国放,法国的乌鸦听了竟然无动于衷,不知所云。
如果把语言也分为狭义和广义的话,狭义专指人类有声语言。广义还包括无声语言,如聋哑人语言、形体语言等。从广义上看,无疑语言有先进与落后之分,人言远比兽语发达,交流面要广。狭义上讲也是如此,语言既然有产生就会有发展,各种语言的发展也不可能齐头并进,总是存在差异,否则不然语言就不会发展。
以语言没有优劣之分来否定汉语落后论没有多大意义。
说汉语汉字是一种高度发达科学的语言文字是因为衡量标准和他们不同。
西方语言文字理论是在他们的语言文字基础上产生的,不能生搬硬套、照搬照抄。西方人把与他们迥异的语言文字视为落后的语言文字不足为怪,国内语言学界的一些专家学者大唱汉语落后论、汉字落后论却很使人费解。
汉语的高度发达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可从语音、词汇、语法三方面来分析。
语音是有声语言的物质外壳,是发音器官发出的代表一定意义的连续声波。发音器官的部位和活动方法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有的音清晰、有的音含混、有的音响亮、有的音难以听清、有的音悦耳动听、有的音有难听的噪音。
语言的交际功能主要靠说与听来实现,高度发达的语言必然说起来简单方便、听起来清楚明白。
语言优劣的衡量标准应当据此而定。
在语音方面则要看这种语言语音是否发音明快,发音明快才能听得清楚。
明:一是指语音的乐音多,二是指一个音节里不能连续出现几个不可唱的辅音。
快:相同的语义音长时值最短。
汉语很早就出现了声调变化、连续辅音韵尾普通话已经消失。
反观西语语音,多类似于汉语原始状态。
语音的变化经历了由简到繁和由含混到清晰这样一个发展过程。如果说人类之初与兽为伍,那么在与兽揖别的过程中,语言经过了由兽语向人言的演变。
人们通常使用不同的发音来表达不同的语义。随着需要表达的语义增多,语音也由简单的吼叫朝发音多样化发展。
人类发出的声音种类毕竟是有限的,于是出现了声调变化,大大丰富了语音。音同调不同,可赋予不同的语义。如汉语普通话中的"妈"、"麻"、"马"、"骂"音同调不同,义也不同。
多数西方语言语音至今无声调变化, 声音种类较少(元音、辅音、音素、音节问题后边讨论),只采取多种声音组和的方法区别语义,音高变化不影响语义。随着社会的发展语言也跟着迅速变化,特别是科技术语增长速度极为惊人。汉语语音特点比西语更适应这一发展变化,汉语新词组词优于西语。
是不是语言里声音的种类越多越好?并不一定。当声音的种类达到一定程度,语音便开始由含混向清晰发展。
语音由含混向清晰发展的过程经历了语音由繁向简的变化。远古时汉语语音类似现在的西语语音,一个音节里可以出现几个自由连缀的辅音,在后来的发展中逐渐单化了、失落了。这种连续出现的辅音清晰度不高,不利于传递和接收。如list,"st"的发音距离远了就不易听清楚,不及"site"发音响亮。发音相近的语音易听混,也逐渐被淘汰,辅音成份的减退,特别是韵尾辅音的失落使开音节增加,元音成分逐渐占优势,语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我国古代韵书较多,很多早已散失,《广韵》中仍记有3890个音节。远比现代汉语任何方言的语节要多。汉语上古音里便有了平、上、去、入四声,按声母的清浊,又分为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八类,现在普通话只剩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调了。声、韵、调都在减少,音节(带调)剩1300多个了。
语言交流中,语音信息通过人们的听觉神精而达于大脑的音响中枢完成信息的传递。可以做个实验,听人说话时逐渐增加与讲话人间的距离,最先听不清楚的是辅音,再后音节听不清了,声调还可以辨别清楚。
汉语中声调的应用常被一些人用来攻击汉语是没道理的。声调变化使语言抑扬顿挫富有音乐性;音节中元音占优势,语言里乐音就特别多;辅音元音互相间隔,语言便富有节奏感。
汉语语音的音乐性,正是汉语高度发达表现之一,这不是短短几千年就能形成的。某些人说汉语是简单幼稚的语言、粗劣原始落后的语言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汉语的高度发达在词汇方面表现为词汇精炼、构词方便。
一种观点认为,词汇反映着语言发展的状态,词汇量越大语言也就越发达。这种认识是片面的。大千世界,事物难以尽数,一物一词,是原始造词法。上古汉语曾使用过这种造词法。现在的西语构词法同汉语语音一样,也类似于汉语原始状态。这也正是西语词汇量庞大的原因。
上古汉语造词十分精细,如,
牯: 公牛
牻: 毛色黑白相同的牛
犍: 阉割过的公牛
犊: 小牛
犫: 牛喘气声
骎: 形容马跑得快的样子
騤: 形容马强壮
駉: 马肥壮
驵: 壮马
骜: 骏马
骥: 好马
骀: 劣马
驽: 跑不快的马
騑: 古时指车前驾在辕马两旁的马
骖: 古时指驾在车两旁的马
驷: 同拉一辆车的四匹马
骃: 浅黑带白色的马
骅: 赤色的骏马
骆: 黑鬃的白马
骊: 纯黑色的马
騧: 黑嘴的黄马
骐: 青黑色的马
骠: 一种黄毛夹杂着白点子的马
骝: 黑鬣黑尾巴的红马
骢: 青白色相杂的马
骓: 毛色苍白相杂的马
牿: 绑在牛角上的横木
驺: 古代给贵族掌管车马的人
这种原始造词法在英语中常见,如
sheep: 羊
mutton: 羊肉
chimera: 羊身
jimmy: 羊头
gigot: 羊腿
eanling: 羊羔
wool: 羊毛
calf :.小牛
bezoar:牛黄
byre:牛栏
dairy:牛奶场
leglen:牛奶桶
hamburger:牛肉饼
jerk:牛肉干
brewis:牛肉汤
如果汉语一直沿用这种造词法,那么现在汉语词汇早就超过1975年出版的《美国百科全书》中一百多万单词数了。比如公鸡、公鸭、公狗、 公猪、公猫、公羊等等都一一造词,母的呢?总不能厚此薄彼,也照造。还有猪肉、狗肉、鸡肉、鸭肉、鸡毛、兔毛诸如此类,统统都造。这样一来词汇越来越纷繁,但能说这样的语言越发达吗?汉语早就摈弃了这种造词法,汉语词汇的发展经过了一个有精细向精炼的发展过程。
词汇精细向精炼的发展过程是词汇的词义概括的过程。这个过程是经过长时期逐渐完成的。比如"马",这个词义就概括了马的一切,"牛" 概括了牛的一切,同时又概括出来某些事物共同属性和特征的词汇,如公、母、毛、肉等,这样一来,组词造句搭配自如,灵活方便,自然和谐。汉语没有西语那种记词之苦,简洁易学。上例中的牛肉干、牛肉汤就不收入汉语词典。发达的语言词汇可以以少胜多,相同的事物可以用最少的词汇来描述,掌握了基本词汇,便可自产出西语中许多一事一词的词汇。比如英语,学会了deer (鹿)和flesh、 meat( 肉),却不会谁说Venison(鹿肉),汉语中鹿肉这类词没有专门学习的必要。人们对语言学中词的定义好像没有太大的争议,但实际上不同的语言中词汇并不一定一一对应。
这种不对称性有时影响到其它语言与汉语的沟通。由于汉语的高度发展,汉语翻译其它语言碰到的问题相对较少,翻译中遇到其它语言有而汉语没有的词时较容易处理。
汉语根据语义组词,十分灵活方便。这种构词法最大的特点是自解性强。例如英语"hotpot"一词,汉语可翻译成"土豆烧肉",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若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词,甚至可以先拿过来直接使用,待以后另造适当的词或慢慢汉化。如早先的"democracy",最初音译成"德谟克拉西",后改称"民主"。这种方法现在仍然采用,比如最近的"clonc",目前译作"克隆"。有些音译词则慢慢汉化了,如"逻辑"(logic)、"沙发"(sofa)等。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象"克隆"这种以音造词的方法是落后的造词法,造出的词往往自解能力很差。"萨斯"不能自明,不解释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如"达不溜替欧"(WTO,世贸组织),自解能力差且不说,说着也不顺嘴,既不符合汉语习惯,呜哩哇啦一长串,有悖汉语简洁明了的特点。
社会在不断地向前发展。在知识爆炸的世界中,语言的词汇在经常变动,新词在大量地产生着。西语多以音构词,不如汉语以义组词科学,更能适应这种变化。
一种语言的构词科学与否,是衡量语言是否发达的主要标志之一。
英语在发展中也在改变着这一落后的构词法,"驴肉"作"donkey meat",渐渐朝以义构词的方法上发展。不仅如此,语法上也有逐步向汉语语法方向靠拢的趋势。
根据语法特点,人们把英语划入屈折语,汉语划入孤立语。汉语落后论者认为屈折语最先进、孤立语最落后。英语向孤立语方向发展这一现象不支持汉语落后论的这种观点。
语法是语言学家从人们语言使用中概括出来的。
中国语言学的产生较晚,从《马氏文通》算起到现在不足一百年,所谓产生无非是仿照西方语言学说来分析汉语的构件性能和组织方式。用欠发达的语言的语法分析方法分析发达语言,难免有所欠缺。
西方文字通常一词一串,文字中的词和语言中的词基本同步,而且形态多变。汉语则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形态变化,通常以字组句,对词的概念模糊。对句子的界限也难以清清楚楚。
语言是"本",语法是"末",西方语言的语法对各自的语言制约作用太大,有点本末倒置,讲英语每句话都要考虑语法是否正确。汉语则不然,懂不懂汉语语法对人们学习和使用汉语影响不大。汉语语法实际上成了语言学家们的事,对大多数人来说,只知其然就行,没有必要知其所以然。人们讲汉语主要考虑是否达义、让人听懂,语言学家可以根据人们语言实践不断概括和修改语法,而不是用语法约束人们如何讲话。
分析汉语语法,生搬硬套西方语言学的东西,犹如把小孩子的衣服硬往大人身上穿。有些人先入为主,被所谓的现代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常识、自以为是的事实、杜撰的语言文字发展规律等所囿。他们紧随西人尾尻,把一些西方语语言学解释不了的汉语文现象,也一口咬定说是汉语文落后的表现。不怨小孩衣服小,反怨大人个子高,真乃滑稽可笑。把这些荒谬的观点编入教科书,误己又害人。如今汉语汉字落后论者不说桃李满天下,说大有人在一点也不为过。
至于一些人将汉语汉字论后论大肆发挥,甚至株连到使用汉语汉字的汉人乃至中国人,认为他们因使用汉语汉字而思维能力差,并且把贫穷、落后、愚昧统统归罪于汉语汉字,那是别有用心,另当别论。看来清除奴才思想并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事情。
尽管语言学对词的概念有明确的定义,实际上就连语言家也很难从汉语中把词"一刀切"给切出来,句子成分界线也是一样。对大多数人来说学习这些东西,感觉如同画蛇添足,另植畸指,实属多余。诸如动、名、形、副、介、连、助、叹,主、谓、宾、补、定、状此类东西人们不知道也无所谓。弄懂这些东西费时费力且不说,用处也不大,有精力还不如用在读其他书上。古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溜。通过多读经典文章学习和使用汉语,给人们的帮助更大。
人们使用汉语不把掌握语法常识做为重要条件,是汉语高度发达的一个表现。
缺少形态变化是汉语高度发达的又一个表现方面。语言形态变化多,是语言发展的初级阶段。古时汉语形态丰富,形态变化逐渐消失,使得汉语简便易学,简易性使得汉语易于交际、传递和接受。
吼、啸、嚎、鸣、啼、咬、嘶等概括为叫,人欢马叫说成人欢马嘶反而听着不习惯,狗叫、羊叫、鸟叫、猫叫、狼叫、猪叫等,成了现在人们常用的说法。
"叫"加上修饰可以表达丰富细腻内容,如高叫、低叫、大叫、小叫、吼叫、惊叫、狂叫、猛叫、喊叫、低声叫道、轻轻地叫了一声,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西语中一般通过形态变化来区别语义。例如俄语中"说"一词要据说话人的不同而变位:我(я)嘎哇六(говорю、说)、你(ты)嘎哇利十(говоришь、说)、他(он)嘎哇利特(говорит、说)、我们(мы)嘎哇利母(говорим、说)、你们(вы)嘎哇利姐(говорите、说)、他们(они)嘎哇俩特(говор
ят、说)。除了动词外,名词、形容词等也有多种变化,不胜其烦。这些变化本质上讲无非是起到区别语义的作用,除了显得笨拙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可赞之处。
西语中英语相对发展较快,这种笨拙的别义方法有所在改进,动词没有了人称的变化,名词失去了格的范畴。
通过句子中的词序区别语义是最自然、最便捷、最节约的方法,也是经济、高效率的。汉语在区别语义对语序加以充分的利用。例如,上山人、人上山、山上人,就是通过变换语序表达不同的内容,十分简洁方便。
西语语义和词序关系不大,词在句子里的位置比较自由,词形变化后语义就固定了,改变词的排列顺序语法关系不变。词序资源的浪费是落后语言的一种突出表现。词序别义被现代英语逐渐采用,这是语言发展的必然趋势。